灵芝丸与我——台大教授许瑞祥的真情分享

发布时间: 2023-11-17 01:29

这次「灵芝与我」的主角不是人,而是我们把灵芝跟一个动物分享,改变了牠一生际遇的故事。

口述审定/许瑞祥        记录整理/吴亭瑶

20231116-0

(提供/许瑞祥)

 

「灵芝丸」不是灵芝

如果没有灵芝丸,我不可能有机会去北海道一睹「只有马主和骑师才能入场」的日本全国马术障碍大赛最终战(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),也永远想像不到灵芝竟能用这种方式展现突破先天基因框架的能力,让一匹以短跑见长的退役赛马,可以被调教成跳障碍赛的马,并从最初的没有名次,到三年前的全日本299名,两年前的148名,再到今年(2023年度)挤进全国大赛和113匹马同场竞技,以初赛两天总成绩第4名进入总决赛。这匹半路出家的日本马,着实让一票科班出身的欧洲名驹及其马主跌破眼镜。

20231116-1

本名Luiseno(ルイセノ)的灵芝丸参加
2023年9月15~17日於北海道举办的
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全记录。
(提供/许嘉玲,影片/全日本障害partⅡルイセノ确定版)

 

从「罐头马」到「灵芝马」

当初之所以会买下这匹「如果没人领养就会变成罐头」的退役赛马,是因为拥有日本合格动物保育士执照的女儿,想要练习如何照顾宠物马。虽然2017年2月领养牠的时候才5岁(相当於人的24岁),但初次见面的第一眼完全无法想像4个月前的牠还驰骋在赛马场上。因为这匹马不仅毛色杂乱,看起来还很弱不禁风,加上血液检查显示白血球过高(怀疑跟慢性发炎或感染有关),以及赛马时期所累积的旧伤,在在说明健康状况并不乐观。

对於研究灵芝超过四十年的我来说,虽然曾参与多项灵芝的短期动物药理研究,但并没有长期喂食动物调理健康的经验,所以就用做研究的心态设计安排,长期给这匹马吃灵芝:首先是喂灵芝子实体水萃物做成的灵芝粉,每天一匙拌黑糖放桶里让牠自己吃;後来再加上小孢子灵芝免疫调节蛋白质GMI,沾在香蕉上作为对牠的奖励。如果马脚或身体哪里有破皮受伤,就给牠涂GMI凝胶,缓解出血红肿、加速伤口癒合。从此牠也被我䁥称为「灵芝丸」。

灵芝子实体水萃物可是很苦的,黑糖再甜也掩盖不了那个味道,没想到灵芝丸却意外捧场,每次都吃个精光。後来还发现,牠只要听到搅拌灵芝粉和黑糖的声音,就会转身对喂牠的人摇尾巴,然後把两脚往前伸展压低身体,状似鞠躬的点三个头,才开始吃桶里的黑糖灵芝。

当我第一次看到牠做这个动作时感到非常惊讶,再三确认牠吃草的时候是否也会这样。虽然得到的答案是不会,可是还是难以置信,所以隔天特地再去一趟马场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,还把画面拍下来。那个动作之优雅,着实震慑了我!不管牠是因为喜欢苦苦甜甜的东西所以用这个动作表示开心,还是真的知道灵芝对牠有好处以此表示感谢,只能说马真的是很有灵性。

 

从「跑得快」的退役赛马
到「跳得高」的障碍赛马

吃了灵芝一段时间之後,没想到灵芝丸的毛色愈来愈漂亮,马场的教练觉得牠看起来好像不太一般,就问我们要不要让他调教灵芝丸学习跳越障碍。当时我们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,没想到灵芝丸愈跳愈好,还跳进了日本全国马术障碍赛的最高殿堂,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。

其实牠一开始是不会跳越障碍的,教练在地上放一根横杆,牠跑到横杠前面就停下来了,因为对马来说,尤其是对一匹被训练来冲刺的赛马,那就是一个有害的障碍(即日文的「障害」)。所以从跨过地上那根横杆,到可以跳过120公分高度参加中障害D级别(障碍物最大高度110公分)的障碍赛,说明灵芝不但把这匹马变健康,还让牠超越了本来的宿命!

理论上灵芝丸是跳不了那麽高的,因为牠的品种让牠生来就是短小精干、有利冲刺的体型,跟专门跳障碍赛的欧洲马相比,不只身高差一截,与跳跃有关的肌肉也没那麽发达;很多欧洲马做起来轻松自在的动作,牠可能卯尽全力也未必做得到。可是灵芝丸却能在教练的训练下突破原有遗传基因的限制,甚至打败众多从小接受专业培训的障碍赛马,很可能就是在吃灵芝的过程中,让牠的肌肉或其他什麽系统被强化了,才能激发出未见的潜能。

20231116-2

灵芝丸参加的是障害马术竞技
(亦即「马术场地障碍赛」)中障害D的级别。
〔资料来源:令和5年(2023年)4月1日施行之
日本马术连盟竞技会规程第35版,页27〕

 

20231116-13

从地上放一根杠杆让牠跨过去,
到现在可以跳过110公分的障碍物,
这个过程至少四年。照片为灵芝丸今年参加
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的英姿。
(提供/许嘉玲)

 

马拉松式的年度积分赛&
舟车劳顿的全国大赛

灵芝对於体能的强化和抗压性的提升,也绝对是无庸置疑的。因为灵芝丸要先在日本国内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,把年度积分累积到全日本前70名。算一算牠在大会规定的2023年度(2022年6月20日至2023年8月13日)一共出赛41场,就算下大雨也要出场,还好牠都没有摔倒过,比赛过程也从一开始的会掉杆慢慢进步到不太掉杆,最後才能取得全国大赛的门票。

之前牠参加比赛的场地大多是离牠马场所在的龟冈不远,开车几个小时就会到的地方;但全国大赛在北海道,所以要先用运马车把牠载运到舞鹤搭轮船,到了小樽之後再换成运马车载到临近千岁机场的比赛场地——北国优骏公园马场Northern Horse Park(ノーザンホースパーク),全程至少要站立24小时。

这是灵芝丸自北海道出生被卖出来之後第一次搭船,也是第一次回北海道。虽然一路上都有教练陪伴,但不管是舟车劳顿还是陌生环境,对天生敏感的马儿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。如果牠本身的健康不够好、抗压性不够强,很容易在旅途中生病,或在比赛过程中出状况。

马术障碍赛的评比是以扣分最少者为胜,举凡碰倒障碍物、超过规定时间、马拒绝跨越、跨越障碍物的顺序出错、选手从马上跌落等都会扣分,最好的成绩是零分,若有分数相同,则以时间较少者获胜。

可是一阵舟车劳顿来到陌生环境的灵芝丸,却能在全国大赛前两天的初赛都没被扣分,而且还从第一天在全部113匹马(年度积分赛排名全国前70名的马+北海道当地的43匹马)排名第11,进步到第二天的排名第7,并以这两天成绩加总排名第4进入第三天的总决赛,在在说明牠健康状况和抗压能力的优越性。

20231116-3

20231116-4

比赛前20名的马会获颁彩带。
第一天比完灵芝丸得第11名,
第二天全部的马换不同的「考题」再比一次
灵芝丸得第7名,所以牠一共获颁两条彩带。
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就「双喜临门」,
而且还领先所属马场其他一起参赛的7匹欧洲马,
令随行记录的摄影师都认不住夸赞灵芝丸
真是一匹「Super Horse」!(提供/许瑞祥)

 

从寂寂无名到万古留芳

当然,比赛当天除了看实力,也要看运气,更要看骑师和马匹之间的默契。因为每次障碍赛的「考题」都不一样,今天要用哪种型态、哪种颜色的障碍物,位置要怎麽摆,先跳哪个再跳哪个⋯⋯全都是比赛前才决定,没得事先练习。所以当那些障碍设施一摆出来,骑师们会先进到场地里了解比赛规定的路线,计算这个障碍物到下个障碍物有几步的距离,才会知道怎麽驾驭这匹马。

只要骑师或马匹其中一个有点闪神,像是缰绳拉得稍微晚一点,跳的动作慢了零点几秒,马脚抬起来的高度少了那麽一点点,最上面的那个横杆就会掉了。又或者,只要马匹对於障碍物有任何意见,像是只因牠讨厌某个颜色,所以一看到某个颜色的横杆就停下来拒跳,就会被扣分;一旦牠紧急刹车,骑师没抓好摔了下来就要被取消资格。还好我们家这匹马傻傻的,什麽颜色都敢跳,跟骑师的配合度也很好,只可惜在第三天的决赛时掉了一杆,才使最後的排名落到第27。

老实说,有那麽多人给你的马鼓掌欢呼,已经是最大的荣耀了。我们真的非常满意也非常感谢牠的表现,因为有牠的努力,我们才有机会在牠身上看到长期使用灵芝的另一种可能性——竟然能让过去不曾发生、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就这麽发生了!而对灵芝丸来说,从原本赛马时期的寂寂无名,到现在的技惊四座,还有专人帮牠用影片、照片记录整个比赛过程,也算得上是「万古留芳」了!

灵芝丸是第一只吃过GMI的马,说不定还是第一只长期吃灵芝的障碍赛的马。我不晓得别人家有没有给他们的马吃过灵芝,但肯定没有我们家这只吃得这麽长久、这麽精纯。牠从2021年3月19日第一次参加障碍赛至今的所有成绩,都可以在日本马术连盟的乘马情报中查得到,这些成绩和影像记录就是灵芝改变马一生际遇的最好证据。不管你用哪个角度解释发生在牠身上的奇蹟,都无可否认灵芝真的改变了牠的毛色和体形,甚至连「漂亮」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。

20231116-5

灵芝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模样有如汗血宝马,
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牠身上擦了什麽油,
其实不过是刚洗完澡稍微擦乾而已。
(提供/许嘉玲)

 

应用灵芝的新契机
也是人生的新视野

我很感谢跟灵芝丸的缘份,牠不只开拓了灵芝应用的新契机,也丰富了我人生的新视野。如果没有亲身经历,我永远不知道原来在这个马术竞技的世界里,除了「爱马仕」,还有更多的「爱马士」。

可能上一秒她还是身着貂皮大衣、坐着司机开的宾利车的超级贵妇,下一秒却是穿着青蛙装清理马粪马尿、打扫马厩、给马洗澡、喂马吃东西的欧巴桑;到了比赛现场则又摇身一变成为英姿焕发、与马融为一体的参赛骑师。所以在比赛现场你会看到许多身着正装的骑师,远远看看似很年轻,仔细看却都已有年纪了,她们都是以骑自己的马上场比赛为最大的光荣。

要骑牠,就要跟牠建立感情,就必须从清马厩开始照顾自己的马,从头到脚把牠照顾得无微不至。这里的Hermès不是马主人的名牌包(主人背的都是工作袋,里面装的全是给马的东西),而是披在马背上、戴在马头上的配件;这里的琼浆玉液不是马主人桌上的年份名酒,而是专为名驹调制的高贵营养配方。

要用什麽高贵的营养配方照顾自家马儿,每个马主都有自己一套。而灵芝丸的经验让我学到了,灵芝子实体水萃取物做成的灵芝粉,加上小孢子灵芝免疫调节蛋白质GMI,就是最好的爱马配方。

20231116-6

谢谢灵芝丸的努力,我们才有机会在牠身上看到
长期使用灵芝的另一种可能性。(提供/许瑞祥)

 

灵芝丸(ルイセノ,Luiseno)在日本马术联盟登录的资料和比赛成绩

20231116-7https://www.equitation-japan.com/index.php?menuindex=102-103&hno=59577

 

灵芝丸在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的113匹参赛马匹中,以排名第4的初赛成绩进入总决赛

20231116-8

(提供/许嘉玲)

 

20231116-9

灵芝丸参加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
第一天初赛的影像记录:2023/09/15第3竞技
中障害飞越竞技D(S&H)-07
 17:30~19:20
(来源/日本马术连盟网站)

 

20231116-10

灵芝丸参加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
第二天初赛的影像记录:2023/09/16第6竞技
中障害飞越竞技D(标准)-09
 00:15~01:15
(来源/日本马术连盟网站)

 

20231116-11

灵芝丸参加第75回全日本障害马术大会
第三天决赛的影像记录:2023/09/17第10竞技
中障害飞越竞技D (决胜)-05
 27:00~28:30
(来源/日本马术连盟网站)

 

20231116-12

〔延伸阅读〕灵芝与我的退役赛马